那些曾经干过的农活散文

时间:2022-12-13 20:11:20 农/林/牧/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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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经干过的农活散文

  1、拾柴火

那些曾经干过的农活散文

  拾柴火,是小时候的重要任务之一。柴火,也叫柴禾,当时山区做饭的唯一燃料。能做柴火的有多种,最主要的是割柴草。割草看起来容易,其实也有很多讲究。

  首先看草的种类。莠穗子草最好。挺拔,结实,滑顺,还耐烧。其次是白渣棉。与莠穗草比起来,整体要矮小。我喜欢“鹁鸽蛋”。这是一种草的名字。不是鸽子下的蛋。它像袖珍的竹子,长成一团。每根有小节,烧起来啪啪作响。一种叫“呱唧”的小鸟喜欢在里面做窝。

  除了品种,割草要看位置。草分前后坡。后坡潮湿,草长得高大,但水分多,分量重。一般不喜欢割。因为往回挑太沉,还不好烧。只有冬天,或者开春,才割后坡草。当然,在柴草缺乏的时候,也得退而求其次。因此,一般情况下,割前坡草。原因是前坡朝阳,干旱,野草长得矮小,敦实,份量轻,挑着省劲,烧起来耐用。割了草就得往回挑。因为那时候柴火稀罕,不敢晒在坡里,怕被别人挑走,总是现割现挑。

  挑柴用扁担。其中也有技巧。若是简单地把柴草绑成两捆,直接用扁担挑着,就感觉特别沉重。窍门在于插担。即把柴草均匀捆好,用扁担尖插到柴捆的中间,挑起来就显得轻盈,感觉省力气。这样就带来另一个难度,就是插担子。要先把扁担插到一捆柴草正中,然后举起来插到另一捆上。难就难在把一大捆青草高高举起。这需要很大的臂力。我从小细胳膊细腿,这是很难做到的事情。有时候颤颤巍巍地,好不容易举了起来,又插不到草捆的正中,仍是枉然。即便担子插好了,还经常挑不动。又舍不得扔掉,就艰难地挑着,只能不断歇脚,慢慢挑到河滩上。晾晒几天,草就干了,滑拉起来,挑回家就可以烧火做饭了。

  除了割草,还拾干棒。这不用挑担,用柴条筐挎着就行。干棒短小,结实,耐烧。是生炉子和烧小廓炉的首选。柿子树上最多。用一尺长的木棒做工具,扔上去打,干了的树枝就会掉下来。既好玩,又拾了柴火,一举两得。

  秋天,还搂树叶。柿子叶,山楂叶,最好。叶片厚实,落得又多,颜色还鲜艳,红的,黄的,绿的,落满一地,看起来也漂亮。

  相对难的是刨柞子。就是将收割后的谷类植物根部刨出来烧。玉米柞最大。一般种玉米的土地都种小麦。收割玉米后马上耕地,就把玉米柞耕出来。所以春天拾柴一般碰不到。最多的是秫秫柞。秫秫就是高粱,种在山地里。山地不用套种小麦,柞子能一直留到春天。开春缺柴,就可以刨出来烧了。谷柞最小。不到万不得已,懒得去刨谷柞。

  最不济的是拾棒子叶。棒子叶就是玉米秸上风干的叶子。干棒子叶轻飘飘的,哗啦一下就烧光了,最不经烧。弯腰拣拾半天,还不够一捆。唉,在柴草缺乏的日子,捡它来烧,也是没办法的事。

  2、耩地

  父亲扶着耧,我拉着耩子,在山垙子地里来回穿梭。清明耩秫秫,谷雨耩豆子。

  这是前几年耩地的情形。那时候父母身体尚好,耩地不是多难的事。现在不行了,父母都老了,拉不动耩子也扶不了耧。和父亲说过多次别种地了。可他说,守着地不种咋行?听说今年春上地是雇人耩的,我心里咯噔一下酸楚不已。

  小时候耩地,是父亲扶耧,母亲拉耩。我负责瓦粪,妹妹则管着点豆角。耩的粪里不光拌好庄稼种子,还要掺上小白菜种,为的是开春有青菜吃。耩地讲究技术。扶耧掌舵要稳,耧不能乱晃,还要掌握好力度,保证耩得不深不浅。拉耩步履得匀称,不然耩的垄就不直,还要保证行距均匀,免得浪费地力。

  山坡地有洼子地和垙子地之分。洼子地是在谷底的,堰墙高,地方圆,土质厚,石子少,耩起来稍微省劲。由于土地相对肥沃,作物长势就好。垙子地在山岭上,贫瘠,土质薄,碎石多,地势狭窄细长,围绕山脊盘桓,刨地不容易,耩地也艰难,犁头扎不下去,耩得就不深。扶耧的必须用力往下按,拉耧的也得费力拉,两手紧攥耧把,弓腰弯背,低头前行。耩地就要拌粪。粪要提前晒好,砸碎,箩细。刨地时,用架筐捎着挑到坡里。如果地头有石屋,就存放在屋内避雨;若是没有石屋,则就地堆在地头,拿塑料布盖好。等到耩地的时候,先将种子与粪拌和均匀,装到架筐里,挑到地里,隔一段放一架筐,以备随时往耩子篓里倒。倒粪要在行进中进行,耩子尽量不停,一停种子就会堆积一处。

  一块地耩完了,粪没用完则提溜到另一块地。上下两地之间,堰根往往荆棘遍布,为不影响耩地速度,就要提着架筐穿越荆棘,腿上就会被剐出道道伤痕。

  耩到最后,就只剩下堆粪的场地。粪场子方圆一米左右,要顺着垄沟重新耩过。耩完后,整片地就看不出哪是堆粪的地方了。但等到禾苗出来,会有一片碧绿,像是一块绿色的地毯,跟一垄垄的幼苗全然不同,就是曾经的粪场子。

  风调雨顺时,七天秫秫八天谷,豆子晚了当天出。但鲁中山区,春天十年九旱。为了抗旱,耩完了还要轧地。每人两行,脚步相连,慢慢踩踏过去,把耩进地里的种子踏实,这叫送干,等待下雨后方才出苗。

  这时候,布谷鸟就来了。“布谷布谷,薅薅再锄——”在布谷鸟的提示声里,农民间苗、锄草、松土,幼苗就开始了一生的历程……

  遗憾的是,春天农民耩下希望,可有谁知道秋天的收成如何呢?

  3、点种

  雨,终于下了下来。说雨下了下来,而不是说雨下了,是由于祈盼下雨,祈盼是因为今年太旱。

  老家属于鲁中山区,十年九旱。传统的农耕劳作,基本上还是靠天吃饭。所以,年景好坏就显得尤为重要。三年前的三年,风调雨顺。用娘的话说,就是该下雨的时候就下。老百姓有了好年成,更省了大劲。最近三年,又是连年干旱。城里不知农民苦,总嫌下雨天难走。我却对这场难得的雨情有独钟。换上旅游鞋,雨中走班。路上,时不时把雨伞撇开,让细雨亲吻一下脸颊。清凉的感觉,会一下子透到心底。要是这场雨,早来一周,该会免去老家的乡亲多少汗水!

  上周末,芒种刚过,估计该麦黄了,就回老家帮父母割麦。

  到家的时候,只见到满街的麦穰,小麦早已收割完毕。原来是因为天旱,小麦早干了出来。今年麦收整整早于往年两个节气。当然产量也大大地减少。

  往年的玉米套种也因为干旱而不得。玉米的生长期短,若是不及时点播,到秋天成熟不了,就会影响小麦的播种。为了不误农时,只能人工挑水点种。但挑水点种是极费劲的事。一担水只能浇30来个穴,往往一小块地,就得挑几十担水。这还得以附近有水为前提。如果没有水源,就连挑水都没法办到。我村有三口水井,其中两口不论多旱,总不干涸,还有一眼机井也能抽水,算是幸运得多。有的山村,连人畜饮水都有困难,就只能等老天爷下雨了。

  尽管父母身体不好,我一再劝他们别再种地,在他们看来,种地是农民的本分。只要还能行动,就总是把地种上。无奈之下,我一到家,就随父亲下地了。

  山区的地很小,零碎,不集中,分散于山坡各地。父母的地,能点种玉米的有四处。两处,父母已经艰难地挑水种上了。一处附近无水,只能等雨。剩下的一处正巧不远处有水,我和父亲就到这里去点种。

  天热自不用说,农民的劳累在于农活的繁复。点种棒子,就要先刨窝,然后上底肥,播种,浇水,等水渗干了,再驱砬土埋上。光是这一道道程序,一遍遍进行下来,就够麻烦的了。趁父亲用镢刨窝的间隙,我先去挑水。水池距离地有300米,之字形小路。水池两米见方,用担杖钩着水桶,使劲一歪,桶就打满了,慢慢提上来,挑走。别小看这打水的功夫,我从小就挑水吃,在井里打水练出来了,尽管多年不干,毕竟是童子功啊,一下就能提上水来。挑水的乡亲们总忘不了夸我几句。因为连年轻一些的老乡,由于平时饮用自来水,不用挑水吃了,这打水的功夫反而生疏了。得用绳子拴住水桶,不然水桶一不小心就掉进水里。

  挑水本身也有技巧。担杖要扶稳,步伐更要走得稳,不然,水就从桶里泚出来。把几片树叶放进桶里,担子晃的时候,就能防止水外溢了。

  我挑起来,刚走几步,一只水桶就漏了。抓一把土撒进桶里,再晃晃水桶,水就不漏了。这是最简易的止漏法。

  刚开始,挑了几趟,肩膀还不感觉疼。十几趟下来,就有些受不了了。肩头压得生疼,不停地换肩,也是越磨越疼。想想父母连走路都艰难的样子,若不替他们种好,他们还得自己挑水种,那将更加难受。这么想着,肩膀再疼也就不在乎了,把这块地浇完,估计挑了三四十担。父亲刨好窝后,把粪一捧一捧地撒进窝里。我就想,平时总说粪臭,但粪在农民眼里,肯定是香的。

  在撒了粪的窝里,再放上种子。一个窝放三个,然后一个窝浇一瓢水。浇水的时候,要用水瓢从窝的外围向里浇,免得把玉米种冲出来。这是干活的细节。

  就这样,和父亲把这块地种完的时候,母亲早把饭做好了。简单地洗一下手,大碗喝汤,大口吃菜,感觉饭菜好吃极了。看来,有时候劳累一点其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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