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物理的实验和哲学基础

时间:2020-11-20 16:11:00 哲学 我要投稿

量子物理的实验和哲学基础

  我今天演讲的题目很大,叫做《量子物理的实验和哲学基础》。乍听起来这两者似乎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会向你们解释我的意思的。在量子力学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对这个理论的意义就有过相当激烈的哲学上的争论。我想推荐大家去阅读一个非常有趣的例子,因为它很激动人心,那就是波尔和爱因斯坦的对话。爱因斯坦试图保持关于这个世界的经典的观点,但波尔却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在他们的争论中,一个被称为Gedanken实验的问题占有显著的地位。Gedanken的意思是思想,就是说只是在头脑中进行的实验。因为当时的技术还不够发达,不可能在现实中进行这种实验。在过去的三十年中,有一个有趣的进展,那就是这种实验成为可能。在单个量子系统,对单个粒子进行的基础实验,证明了过去量子力学所做的那些奇怪的预言都是正确的。我只说两点有趣的情况,等一会我还要谈及它们。单粒子干涉,由单个粒子而不是多个粒子所形成的干涉。还有贝尔定理。贝尔定理是关于世界本质的定理,非常深奥。我说过这类实验室是在三十年前开始的,其中许多实验室靠激光技术的发展才有可能进行。进行这种实验只是出于哲学上的考虑,是为了想看一看量子力学有多么奇怪。但仅仅十年的时间,由这个目的出发,结果却使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大吃一惊,也就是说,我们自己也惊奇地发现,我们已经以这种方式为新技术的发展奠定了基础。这些新技术以诸如量子计算、量子通讯等名称而崭露头角,其基本的概念是以量子的方法来处理并传输信息。最初在三十年前,人们有了使这类实验成为可能的条件,例如,实现了一个历史上的Gedanken实验,就是在波尔和爱因斯坦的争论中出现的那个著名的Gedanken实验,所谓的双栅实验。这里是一条缝,这里是第二条缝,后面是一个观察屏。如果你从这里发射光线,它就会从两条缝中通过,在后面就形成了明暗相间的条纹。如果你知道光是一种波,那么这种明暗条纹是很容易理解的。在暗的地方,通过两条缝的光线相互抵消,在明的地方,光线相互增强。这种实验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当你用单个的粒子,也就是光的单个量子来进行这个实验时,就会产生一些哲学上的问题。例如,粒子会通过这两条缝的哪一条,或者当这个粒子通过某一条缝时,你怎么知道另一条缝时开着的还是关着的。如此等等。我等一会再来说这个问题。事情往往是这样,通过这个实验,又产生了一些过去的.讨论中所没有想到的新实验的可能性,并以此为基础,产生了新信息技术的新观念,我们现在所做的也是在探索量子力学的现实性范围。正如你们中的一些人也许不懂得量子力学是怎么一会事,据我所知这是个普遍现象。

量子物理的实验和哲学基础

  量子物理学是德国物理学家麦克斯·普朗克于1900年在柏林提出的。他为了解释某些光学现象,不得不设想光是由量子所组成的,也就是单个的粒子,而且量子是不可分的。我想提一下,量子力学现在已经成为许多现代高科技的基础。例如激光,如果不靠量子物理学是无法理解激光的,这是激光系统,也不可能理解半导体,所以说计算机也来自于量子力学。如果没有量子力学也不可能理解磁性,而且量子力学还可以解释某些化学现象,所以这是一个普遍适用的非常精确的理论。美国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杰克·斯坦博格曾经估计,可能在当代的经济中,三分之一的国民产值都以某种方式来自于一量子力学为基础的高科技。那么问题在哪里呢?理查德·费曼很好地表述了这个问题:“我认为我可以肯定地说,现在没有人理解量子力学”。理查德·费曼是有资格这么说的,因为他曾因发明了一个量子物理学的公式而获得诺贝尔奖,所以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同样地,还有一个人说:“这个理论非常精确,难以置信地精确,并具有难以置信的数学之美,但是荒谬之极”。而说这话的人也是一位著名的物理学家,他就是罗杰·彭罗斯。你们也许读过他的书,对他有所了解。所以只有那些搞实验的人才对量子力学的意义感到满意。

  我想说一下,第一个批评量子力学新理论的人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1909年他就开始批评量子力学了,这是很早了。因为在薛定锷和海森堡提出新的量子理论之前,他就是少数几个使用量子力学的人之一,他本身就置身于量子力学的研究之中。他在哥本哈根举行的德国物理学大会上表示,他对量子力学所表现出的新的随机性感觉很不舒服。我们所说的随机性是指单个事件的随机性,但是量子力学中的随机性与经典物理学中或日常生活中的随机性相比,具有新的性质。我们知道在量子力学中,随即事件不但是没有原因的,而且连隐藏在背后的原因也没有,没有那种虽然我们不知道,但大自然却可能知道的原因。没有!在量子力学中,偶然事件连哪怕是隐蔽的原因也没有。这就是量子力学使爱因斯坦不舒服的原因之一。我想提一下,现在量子力学的情况时,对它有很多种解释。应该说在谈到量子力学时,有两个不同层次的解释。一个层次是形式上的解释,即数学公式以及其如何与实验结合,在这方面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要寻求深层的解释,如果要问量子力学对理解这个世界有何意义,它有什么意义吗?这是人们可能要问的问题,那么在物理界就有很多分歧了。所谓的哥本哈根解释,有时也被称为正统的解释,直接了当地说,对量子体系赋予性质时要特别小心,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才可以这么做。多个世界的解释在对量子力学进行衡量时要表现出多个假设的世界,即使没有其他毛病,这至少也是一种不经济的解释。还有其他一些解释,我就不详加讨论了。以我之见,我认为在深层次上至今还没有什么理解。

  让我们再回到实验上,我们再来讨论一下双栅干涉实验。我在前面说过,如果我们从左面这里发射光线,通过这两条缝,就形成了这种干涉条纹,由于波的干涉而形成明暗交替。问题是,我们通过普朗克知道了光是由粒子组成的,那么就似乎应该问这么一个问题,一个单个的粒子会穿过那条缝,然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因为最后的图形毕竟是由许多单个的粒子组成的。爱因斯坦试图证明,可以知道粒子是从那条缝中通过的,而且如果收集许多的粒子,就会形成这种图形。但是波尔已经证明他错了。这是给实验者提出的问题,实验者对这种实验做何反应呢?我要说明一点,这种实验目前已经用多种放射性物质做过了,许多种粒子,而不仅仅是光线。

  我们三年前做了另一个实验,直到,今天是星期几?今天是星期三,直到五天前才完成,这是个世界纪录。我们得到了一些更好的结果。这是用碳60和碳70分子做的,这是在1985年发现的著名的富勒烯。我们实验的主要目的是显示生物分子的量子干涉。我们要做的是显示很大的分子在这种双栅实验中所形成的量子干涉,使分子尽可能地像生物分子那么大,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如果你与生物学家交谈,就会知道目前生物学的观念是量子物理只是在化学中起一点作用,我们或多或少地还是经典的机械。当我们解释,比如大脑机能时,使用经典物理的方式。这虽然似乎是很合理的观点,但是却一点没得到证实,而且我们身体的一些机能也说明这种观点是错误的。为了证明这是错误的,就需要与生物学家合作,而且要学会使用同一种语言。因为语言差别很大,进行这种讨论的方法之一,是证明量子现象在正常状态下的生物分子中确实存在,而不是在人造的环境中。我们得到的第一个结果,是普啉产生的。它是一种相当复杂的分子,有四个耳状结构的扁平的分子,其原子数是六百,所以很重。它是血红蛋白的重要组成分子,是许多重要生物物质中的核心分子。我们用这种分子同样能形成干涉图形,与碳的性质一样。我想说一下,这是在三百摄氏度的温度下形成的,所以说温度很高,不是太低。我们用的下一种物质是胰岛素,大家知道它对调节人体内糖的转运非常重要。另外,它的原子数是六千,比富勒烯大十倍。下一个是小的纳米晶体,可以制成不同的大小,所以我们很容易控制它的质量。另一种很有意思的东西是这种被称为GFP绿色荧光蛋白的蛋白质,原子数是两万七千,能发出很纯净漂亮的光,所以用起来很有意思。我们还想要用这种东西形成量子干涉,就是用活的细胞,它很大很重,目前对此还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们还是想试一试。基于我们目前的实验,我们有可能用至少有一千万原子数的物质形成量子干涉,这相当于小的病毒的质量。最大的问题是实验操作上的问题,如何使病毒或分子形成一条直线,并且一个一个地检测它们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有很多问题以前从没有人涉及,所以我们必须要自己想办法,但我们对此很乐观。我们从中所了解到的是,量子现象的有效性并不是严格地局限于微观世界,不是局限于很小的东西。大于小的区别并不是量子与经典的区别,这完全是两码事。纽约著名漫画加查尔斯·亚当斯曾画了一张关于双栅实验的漫画,我们知道关键问题在这里,他从树的两边过去了,可就是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他到底是怎么过去的?他玩了些什么花招?这张画是大约五十年前在纽约发表的。

  现在的观点是,信息对于解释量子物理学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对于粒子的路径选择有任何信息,那么就不会有干涉。人们能否知道这个信息并不重要,关键是到底有没有这种信息的存在?另一方面,如果没有任何信息,无论你花多少钱也得不到这种信息,那么就会看到干涉。这个理论很有意思,因为干涉图形,那些条纹就包含着信息。所以你可以选择;或者知道粒子选择哪条途径;或者在干涉图形中获得信息。这说明信息在其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在演讲的最后还要再谈这个问题。

  在我们的讨论中,另一个很重要的概念是纠缠态。对于不是学物理的人来说,有关这个物理学公式就不多作解释了。这个问题是1935年由爱因斯坦、卜朵尔斯基和罗森提出的。它与至少两个以上的,以一种非常有趣、非常密切的方式联系在一起的粒子有关。

  现代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之一薛定锷,发展了一种量子力学理论。薛定锷在1935年称量子纠缠态为量子力学的本质,量子力学最主要的特征。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有两个系统,简单起见,这里用两个骰子表示两个系统。当你去测量时,每一个骰子都会给出一个完全随机的结果。然而,一旦你去测量一个骰子,对另一个的测量结果就被确定了。更严格地说,一旦你去测量一个粒子,另一个粒子的量子态立即就被确定了。但是在测量之前却是完全不确定的。对于像光子之类的粒子来说,我等一会还要谈这个问题,这与光的粒子,光子有关,这意味这极性是完全相关的,无论是水平的还是垂直的。爱因斯坦称纠缠态为幽灵式的超距作用。两个系统,对一个系统的测量,就能确定另一个的状态,无论它们相距多远。

  爱尔兰物理学家约翰·贝尔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对这种情况进行了研究。他试图通过一个简单明了的假设来分析这个问题。如果两个系统之间有这种完全相关,那么自然地这也是爱因斯坦提出的观点,那么自然地就可以推断,这个粒子带有一种性质,这种性质可以确定测量的结果。这种隐藏的变量性质超出了量子力学的范围。就如在色子的例子中,骰子以某种方式可以知道它要给出的点数,而我们也就可以做出自然的解释。贝尔定理说明,这种解释是不可能的,所以粒子之间的完成相关就不可能有解释。这种完全相关是基于粒子本身所具有的性质的。所以现在对于粒子的非定域性又一种说法,量子非定域性是用来描述这种情况的,也就是说一个粒子对于另一个粒子的依赖是非定域性的,这种相关是即时发生的,不是以光速发生,不是以任何速度发生,两个系统之间相关性的产生不需要任何时间间隔。有的情况很有意思,当你考虑两个以上的例子时,情况就特别有趣。例如三个粒子,被称为三个量子位,可以形成一个纠缠态,就会产生这种情形。在这种情况下,就出现了一种被称为局域现实的概念,就是说系统的性质是在局域确定的。

  现在我来谈谈关于应用的问题,量子理论不仅仅是学术研究,它不仅仅是我们理解世界的一种有趣方式,它也对信息处理提供了许多有趣的新概念。一个就是量子计算机。世界各地都有许多研制量子计算机计划,我知道中国也有。我不想详细地谈有关的具体的硬件,也就是说,它到底是什么样的?因为今天还没有人知道,完全处于想象阶段。人们在尝试各种不同的途径,基本的概念是必需要有一个中央处理器,我借用一个著名的电脑芯片公司的名字,称之为“昆腾”。基本的概念是我们可以用量子叠加的方式来处理信息。例如,如果要计算开平方,我们可以把数字4和9,以量子叠加态的方式同时输入“昆腾”,那么量子计算机,或用物理术语来说,一种大量的纠缠状态,量子计算机就会计算出结果。不是一个一个地计算,算完一个再算另一个,而是以叠加态来计算,就如这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就可以得到以量子叠加态的形式输出的结果,2和3。现在人们对于量子计算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我个人觉得,大家知道计算机方面有一种趋势,就是计算机变得越来越小,其元件如晶体管等等处理信息所用的电子越来越少,如果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就会达到量子水平。无论在哪里,这也可能需要二十年的时间。所以说有趣的是,一方面可以从上面开始,越来越小,一步一步发展到子水平,另一方面,量子力学可以从下向上发展,制造出量子计算机。这种情况很不寻常,使我们对未来非常乐观。但是还需要时间,我个人的估计是,至少需要二十年才有可能制造出量子计算机,不过在座的每个人都可能一举成名。如果你有发明量子计算机的好的想法,而且如果你的想法行之有效,你会马上世界闻名。好想法确实是非常幸运,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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