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留情》读后感

时间:2022-06-22 12:01:29 读后感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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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留情》读后感

  张爱玲《留情》读后感

  用意象来反应主人公的命运,一直是张爱玲的最爱。而张爱玲在《留情》中一开头就用了意象“炭”来解释女主人公的命运。张爱玲之所以用“炭”背后含着两层意思。首先“炭”向我们展现了女主人公生活的物质的满足与优越性。“他们家十一月里就生了火”但这在一般家庭里却是不容易做到的,而小说的另一户人家没落的杨家却没有如此的优待。《留情》里的女主人公敦凤的命运就像是炉里的炭一样,貌似盆里的炭火红的燃烧着,充满着生命力,但实质却是消耗着自己的生命,最终化为灰烬,直至死亡。“炭”这一意象成功的反应了敦凤真实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状态。看似光鲜华丽的生活,背后却隐藏着女主人公无尽的无奈和愁苦不满。“炭”本身意味着死亡。“树木"意味生命。炭是树木死亡所遗留下的产物,敦凤第一次婚姻失败本已宣判敦凤“生命”的'“枯竭”与看不到希望的“死寂”,但米先生的出现给予她第二次生活”燃烧”的希望,但这种“希望”却直逼让敦凤联系到了“死亡”这种死亡不仅是心理上的,更是生理上的。她嫁给了一个六十岁的老头,敦凤和米先生生活在一起虽有物质的优越,但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惆怅”在别人羡慕的背后,却是内心对这种婚姻的不满与羞耻。

张爱玲《留情》读后感

  可以说如果敦凤有更好的选择觉不会嫁给六十岁的老头,但已有一次婚姻的敦凤,本已没有什么选择,守了十多年寡的敦凤在这期间的生命只有孤独与寂寞。米先生的出现给予了敦凤逃离这种生活状态的机会,但她却不得不忍受那种和老年人生活所带来的死亡感与沉寂感。不到四十岁的敦凤虽已不再年轻但依然盼望有着激情与充满活力的生活,但嫁给米先生后这种生活再也不可能出现了,以后只可能出现在敦凤的幻想之中。但敦凤嫁给米先生也不是没有一点满足感的,至少别人看来敦凤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因为一般人总是用物质来评价一个人的婚姻幸福与否。而那些婚姻不幸福的人往往片面的把自己婚姻的不幸归结为“金钱”的缺乏。但现实很多婚姻的“名存实亡”除了金钱的因素,还有许多因素起着决定作用,比如两人的沟通,理解。我觉得自私的人是永远得不到“爱”的,没有“爱”也就没有真正“幸福”的婚姻。因为“爱”就是不计回报的付出,而自私的人把这种付出往往当做是“无意义”。因此自私就没有“爱”。有功力性和目的性的婚姻也就是没有“爱”的,因为这种婚姻往往把“物质”看到第一位,而不是先看那个男人。这种婚姻虽带着点惆怅,但依然会有许多女人选择和敦凤一样的路,这种婚姻至少外人是羡慕的,至少可以向外人证明自己还是有点魅力的,但这种证明也付出了青春的代价。

  张爱玲把敦凤置于两种三角关系中,首先敦凤处于米先生和他另外一个太太的三角关系之中,又处于米先生和杨太太的微妙关系之中,这也是整部小说写得最成功的一部分,敦凤的处境是尴尬的对于米先生她只是个姨太太,对于杨太太来说米先生只是她扔掉的不要的“烂鞋”罢了,在这些关系中她毫无优越感(物质除外),这些都不免让敦凤感到失望,也透着她光鲜生活背后的无奈与苍凉。但她的选择至少逃脱了寂寞,获得了物质的满足,在没有“爱”的婚姻里,获得的东西总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

  从小说中来看米先生对敦凤其实是不错的,但他也对原来的太太表现出了“留情”,米先生的太太生病了,他是关心的,虽然她在敦凤面前极力的掩饰,但他在同敦凤去舅妈家里所表现的急躁与不安,都可以说明这一点。但米先生和原来的太太生活在一起时,只有整日的争吵,有时人真的很奇妙,当你失去一个人时你想到的总是他的好,敦凤也一样。当他和年老的丈夫同坐着一辆车时,她居然怀恋起他那个“花花公子”的前夫起来。敦凤与米先生的“留情”也是很多人再婚中所拥有的一种“微妙”心态。

  虽然敦凤与米先生的结合是各怀目的的,但他们都彼此在乎对方的想法,比如米先生没有一开始便去他另一个太太那里,这是在乎敦凤想法的表现。而敦凤故意放慢脚步让米先生跟上,也是愿意得到米先生的关心与在乎的,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爱”,但就是这“在乎”也可让他们没有争吵,和谐的生活一段时间了。

  张爱玲在小说中说:“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这就是我们大多数人婚姻的现实。

  张爱玲《留情》读后感

  他们家十一月里就生了火。小小的一个火盆,雪白的灰里窝着红炭。炭起初是树木,后来死了,现在,身子里通过红隐隐的火,又活过来,然而,活着,就快成灰了。它第一个生命是青绿色的,第二个是暗红的。火盆有炭气,丢了一只红枣到里面,红枣燃烧起来,发出腊八粥的甜香。炭的轻微的爆炸,淅沥淅沥,如同冰屑。

  结婚证书是有的,配了框子挂在墙上,上角凸出了玫瑰翅膀的小天使,牵着泥金飘带,下面一湾淡青的水,浮着两只五彩的鸭,中间端楷写着:

  一年乙酉正月十一日亥时生淳于敦凤江苏省无锡县人现年三十六岁光绪三十四年戊申三月九日申时生……

  敦凤站在框子底下,一只腿跪在沙发上,就着光,数绒线的针子。米晶尧搭讪着走去拿外套,说:“我出去一会儿。”

  敦凤低着头只顾数,轻轻动着嘴唇。米晶尧大衣穿了一半,又看着她,无可奈何地微笑着。半晌,敦凤抬起头来,说:“唔?”

  又去看她的绒线,是灰色的,牵牵绊绊许多小白疙瘩。

  米先生道,“我去一会儿就来。”话真是难说。如果说“到那边去”,这边那边的!说:“到小沙渡路去,”就等于说小沙渡路有个公馆,这里又有个公馆。从前他提起他那个太太总是说“她”,后来敦凤跟他说明了:“哪作兴这样说的?”

  于是他难得提起来的时候,只得用个秃头的句子。现在他说:

  “病得不轻呢。我得看看去。”敦凤短短说了一声:“你去呀。”

  听她那口音,米先生倒又不便走了,手扶着窗台往外看去,自言自语道:“不知下雨不下?”敦凤像是有点不耐烦,把绒线卷卷,向花布袋里一塞,要走出去的样子。才开了门,米先生却又拦着她,解释道:“不是的——这些年了……病得很厉害的,又没人管事,好像我总不能不——”敦凤急了,道:

  “跟我说这些个!让人听见了算什么呢?”张妈在半开门的浴室里洗衣裳。张妈是他家的旧人,知道底细的,待会儿还当她拉着他不许他回去看他太太的病,岂不是笑话!

  敦凤立在门口,叫了声“张妈!”吩咐道:“今晚上都不在家吃饭,两样素菜不用留了,豆腐你把它放在阳台上冻着,火盆上头盖着点灰给它焐着,啊!”她和佣人说话,有一种特殊的沉淀的声调,很苍老,脾气很坏似的,却又有点腻搭搭,像个权威的鸨母。她那没有下颏的下颏仰得高高的,滴粉搓酥的圆胖脸饱饱地往下坠着,搭拉着眼皮,希腊型的正直端丽的鼻子往上一抬,更显得那细小的鼻孔的高贵。敦凤出身极有根底,上海数一数二有历史的大商家,十六岁出嫁,二十三岁上死了丈夫,守了十多年的'寡方才嫁了米先生。现在很快乐,但也不过分,因为总是经过了那一番的了。她摸摸头发,头发前面塞了棉花团,垫得高高的,脑后做成一个一个整洁的小横卷子,和她脑子里的思想一样地有条有理。她拿皮包,拿网袋,披上大衣。包在一层层衣服里的她的白胖的身体,实哚哚地像个清水粽子。旗袍做得很大方,并不太小,不知为什么,里面总像是鼓绷绷,衬里穿了钢条小紧身似的。

  米先生跟过来问道:“你也要出去么?”敦凤道:“我到舅母家去了,反正你的饭也不见得回来吃了,省得家里还要弄饭。今天本来也没有我吃的菜,一个砂锅,一个鱼冻子,都是特为给你做的。”米先生回到客室里,立在书桌前面,高高一叠子紫檀面的碑帖,他把它齐了一齐,青玉印色盒子,冰纹笔筒,水盂,钥匙子,碰上去都是冷的;阴天,更显得家里的窗明几净。

  郭凤再出来,他还在那里挪挪这个,摸摸那个,腰只能略略弯着,因为穿了僵硬的大衣,而且年纪大了,肚子在中间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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