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理解与个人理解院苏中的文学评论

时间:2022-06-27 23:50:06 其他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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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时代理解与个人理解院苏中的文学评论

  文学理论(包括文学评论)首先是对文学的一种理解。这种理解同时也是应用与解释。

  一个时代对文学的理解,既决定了那个时代的文学,也决定了那个时代的文学理论与评论,乃至其时文学理论家与评论家的命运。

  苏中先生从事文学评论六十多年,新中国的文学评论也是六十多年。了解新中国历史包括文学史的人都知道,这六十多年中的前三十年一切都是政治挂帅,文学评论自然也是这样。苏中先生前三十年的文学评论,为什 么现在仍然可读,并且还能时而给人启迪?不在于他的文学评论不属于当时的“理解”,即当时的主流意识形态(不属于是不可能的,因为在这一点上,“不属于”就必然不可能存在),而在于他那时的文学评论虽然同样承受着时代的压力,但仍然忠实于文学,是文学评论,而不是那个年代实质上是用政治学并且是特定的政治学取代了文学的所谓文学评论——

  在时代对文学的理解的大框架中,苏中作出并坚持了他个人的理解。苏中能够作出并坚持个人理解,应该是因为他对文学本质的认识,和他概括的评论之道:“求真、求实、求异”。“求真就是说实话,求实就是尊重文本和评论对象的实际,求异就是说出自己的真知独见。”

  由上述可以得出两个概念:时代理解;个人理解。任何时代的文学理论都是由时代理解和个人理解构成的。只是这个前三十年对文学的时代理解是以政治取代文学,而且一直保持着强大的压力,排斥任何个人理解。在这样的历史境况中,坚持个人理解比得出个人理解更为艰难。苏中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一般只被认为是小说家,而我认为也是评论家的许春樵先生指出过:“在密不透风的强权话语中,苏中努力表现出自己对文学的理解,对文学批评立场的阐释,在千篇一律中迂回突围,在桎梏和夹缝中张扬个性。”(《正直文人的正直声音》)

  春樵这句“苏中努力表现出自己对文学的理解”说得很到位,苏中在前三十年和后三十年的文学评论中努力表现的,就是他自己对文学的理解。“自己对文学的理解”是一个独立的即区别于他人、有建树的文学评论家所必需的。我在这里想补充的是,苏中先生“自己对文学的理解”,前三十年是以不放弃文学标准,在政治学与文学二者之间“辩证”,如王达敏先生评论苏中的文学评论时所说,“在两种价值观的高端找到它们的结合点”,来体现的。这样的方式,和以这样的方式确立与体现的对文学的理解,亦即文学理论观念,肯定会有极大局限,甚至可以说,能够表达的,只是对文学的最基本的理解。但是,在那种稍有偏离即会获罪的时代压力下,能够并且敢于表达自己对文学的这种理解,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了。已经体现了一位文学评论家的正直、真知乃至人格。而且,必须看到,文学的最基本的东西是文学之所以是文学的最根本的东西,是不能舍弃,舍弃后就没有了文学的命根子。因此,苏中前三十年的文学评论虽然表达的只是对文学的最基本的理解,但那是对文学命根的表达和坚持,是一个文学评论家的操守和一个人人格最后不能退让的原则的坚持。

  但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的是,压力大到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坚持对文学最基本的理解的时代,摧毁掉了多少本来极其可能是杰出的文学评论家!论及苏中前三十年文学评论的,都着重称赞苏中文学评论表现出的人格,其实对于文学评论来说,这是苦涩的,因为人格可以表现在所有领域,对于文学评论最重要的就是文学评论。从苏中前三十年的文学评论坚持文学标准可以看出,苏中理解文学,但彼时彼地的存在境况,反对并制约着这种理解——苏中无疑也理解这一点。而理解,是人处于他生活的社会的方式,也是他存在的方式。于是,苏中的这两种理解(前者,即理解文学是他的选择,后者则是不由个人理解和选择的“理解”),就决定并形成了作为文学评论家的苏中的命运:他必须将非文学的理论话语与文学理论的体系糅合到一起,并且以非文学的理论话语统帅文学理论体系,文学理论只能处于“基础”即基本的文学标准的状态。这无疑压制了苏中文学评论乃至文学理论才华的正常发挥与深入。

  后三十年是又一个时代,时代对文学的理解回归于文学,吻合于苏中对文学的个人理解,苏中连续写出并发表了一些产生全国影响的文学评论,例如《一个值得注意的倾向》、《对十六年提法的异议》、《从“真实的辩证法”走到真实的禁区》、《百家》杂志《创刊词》等等。这些评论中,文学标准居于突出位置,但政治标准也基本都平分秋色。这与当时是政治纠正时期,须用正确的政治去拨以前“左”的政治之乱有关。但其后的评论也基本还是这样。由此推测,这可能与苏中的个人经验有关,即前三十年他的个人经验,影响着他后三十年中的理解与表达。我这儿所说的他的“个人经验”主要是指政治。但读他后三十年的评论,可以发现,政治其实被他置换成了道,他写的是载道的文学评论。这可以看成是中国文人自古就有的载道传统在他那儿的体现,也可以看作是他使当代的具体的即某一时期的政治升华到了道。难能可贵的是,他曾经在指出“在批评了文学为政治服务之后,我们的文学淡化,淡化到什么东西没有,比白开水还白开水了”的同时,又声明:“我个人认为,不在于文载不载道,只要你是文,载道也可以,不载道也可以,载情也可以,不是文你什么也不行。”(《马钢作家的新视野》)

  读苏中的文学评论,基本就等于沿新中国六十年文学评论的路走了一遍,当然,看见的是苏中,是他理解并说出的这六十年的文学。

  真正的理解可能有戏剧性,但绝对没有随意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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